初章 力不從心

術士,Warlock,不論是藍寶或是地獄火拉怪也很穩,輸出簡易,傷害也不差,不似獵人般容易OT,是個很不錯玩的職業。但像我這種除了隨團能跟的野放術士而言,在PVP SERVER玩久了,總是給其他玩家幹掉,總不是味兒,反正只是娛樂,明天改去PVE SERVER好了,反正不是劈掉重練。

我關上了電腦就去睡了。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下一場試練現在開始,有請大術士為我們召喚下一個對手。」

「我現在要為大家召喚一個強大的惡魔,看好了,我偉大的召喚!」

隨著大術士的施為,一道傳送門出現了,一個個頭不大的惡魔,從傳送門出來了。

『這是甚麼?難道在作夢?』

突然而來的強光把我驚醒了,當視覺回復後,映入眼簾中的是一個圓形的建築,眼前站著一群穿戴甲冑,手持武器的人。

『這是某個COSPLAY會場?』

「哈哈,成功啦!一個可怕的惡魔!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由本大術士召喚出來的,一定是個強大的惡魔。你們快做好熱身,我的惡魔要上了!」

「這是甚麼?」

我聽到大術士的自吹自擂,不經思索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不是說惡魔語的惡魔,而是會說通用語的惡魔啊,哈哈,本大術士果然是個天才。」

在他說著話的時候,我不期然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膚色是淡紅色。

有五根像人的手掌,腕上載著一對手鐐,各連著一尺來長的金屬鏈,雖然相踫時發出像鐵一樣的聲音,但不能確定是鐵,但便於形容,就當是鐵鏈好了。

腳上沒穿鞋子,腳指尖尖的前三隻後一,不,還有一隻小的在腳踝的位置,跟雞腳的結構相似。

沒穿上衣,只穿了條皮短褲,但是佩帶了一條很有氣派的青色項鏈,小指般粗的鏈條,連著一個金色外框,鑲著一枚黑色水滴狀寶石吊墜,內裏好像有甚麼紋路,發出極奇微弱的金光。

我有點恐懼的叫著︰「這是要幹嗎?」

「這是大試練場,現在你要跟他們作戰!上吧,惡魔!」

大術士沾沾自喜的發出命令。

『大試練場?難道這是北裂境的大十字軍團本?是真的話,那我便是賈拉克瑟斯領主了,真是玩壞腦筋了,發夢都發到艾澤拉斯去了?雖然我常說笑般的跟朋友說要返回艾澤拉斯,但只是玩遊戲,這是夢好不好?』

我用力在自己的手背上打了一下,疼痛令我了解到這不是夢。

「上啊,惡魔!」

大術士再一次發出命令。

我反過來叫嚷著,以命令的語氣回他話︰「要上你上啊!」

「我才是老大!!!」

我猛一轉身,待要跟他理論,腕上的鐵鏈就這樣盪過去,正中他的頭,哎呀也沒一聲,他的頭已經不見了,滿地的鮮血和一個沒頭顱的軀殼,讓我傻眼,腦中發響。

『這……這不就跟劇情一樣了嘛……要開打了……』

果然不出所料,接著在中央看台,穿著燦銀鎧甲的大叔就說甚麼惡魔失控,各位英雄要如何如何,還帶上一句甚麼「為了哀戈雷思」……

『這不是艾澤拉斯啊,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要面對眼前的事件!』

驟眼看過去,有十人在這圓形的試練場中,我就站在中央的圓形石地板上,石地板外是個砂場,而在看台上的「NPC」正在吶喊助威,那個像是「大領主」的大叔,柱立著大劍,居高臨下看著這場「比試」,除了中央看台外,還有左右看台,各有一個貴賓室似的包廂,內裏各有幾個看來是「高級觀眾」的人。

左面的包廂有三個人物,一個是綠色皮膚,臉上有紋身,載著用各種牙齒連成的項鍊,赤裸上身的壯漢、一個面容乾枯,右耳載著個大圈耳環,頭上載著個五彩羽毛冠,手持一枝枯木手杖的長耳老者、一個揹著長弓,用黑布把身體上下完全包著,身形應該偏向高瘦,就連眼也看不見的人物。

而右邊坐著四個人物,一個頭載獅頭冠,束鬍子,面容木納,身披藍紫色厚長披風,白毛鑲邊,在披風下穿上一副天籃色的鎧甲人類男性、一個一身水籃透視裝的山羊人,褐色皮膚,有女性的豐滿胸部,肘部有如馬尾般下垂的綠色軟毛,有著人一般的手,同樣的軟毛由腰間開始向下覆蓋,和宗教畫上畫的魔鬼外貌相似、一個頭載牛角覆面鐵盔,赤色長鬚在頭盔底部露了出來,長長掛到大肚子上,穿一件長袖皮甲外套,在肩部、左前臂、右胸和兩腰側,鑲上了鐵皮去補強的矮胖人物、一個農民裝束,頭載草帽的棕熊寶寶。

兩個包廂都有護欄,看不到他們的下半身。

大叔最後一句上吧,戰士的衝鋒跟著便來。

「慢著,有話好說……」

我的話還沒說到一半,戰士已經衝到我三米前,他左手持盾,右手拿劍,盾貼身在前,護住了身上重點,只見盾後露出眼以上,膝以下,我慌忙的向右躲開,其他「玩家」也跟著被帶動起來。

我躲開這一記衝鋒後,立即向後跳開,想不到這身體還滿好用的,這一躍竟讓我跳出約五米的距離。

如果這真是遊戲,這下衝鋒是不可能躲開的,也就是說,這裏是正在發生像遊戲般事件的「真實」世界,以「常識」而言,死掉了,「人生」就完了,跑魂甚麼的,都是零機率了吧,還是死掉了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在這個骨節眼位,誰要試啊!

而眼前的隊伍,跟隨戰士奔向我的人,明顯的都是近戰角色,而他們之中沒看到像是副坦克的人物,這可以很好地理解,真實的世界中,誰會乖乖的吃嘲諷打坦克啊?所以首先衝上來的戰士,不是隊長,就是隊中的前鋒。

而獵人很吸引我的視線,她是唯一在試練場中的女性,但是她沒帶寵物啊,還是應該稱她為箭手或是遊俠?如果這是WOW,還有團熱心打這團本,那就是巫妖王年代,當時還沒有孤狼這天賦,獵人不帶寵物就太稀奇了,但我還是叫她獵人好了,這叫法比較熟識。而其他在外圍的有法師、術士、牧師,都是看一眼便能識出他們來,不論服飾、武器、技能都太好認了。

但是沒有血條、施法條、名牌等等的小資訊,真的有點不習慣,這一刻我深刻的了解到,UI很重要!!!

戰士已經殺到我的左側,在戰士身後跟著二人,而右側有三人,已經到我一米外的距離,短兵相接,就在眼下,但比他們更快到達的,是獵人的箭,已射到我跟前,她是對準我的右腳射來的。

『這是要降低我的機動性吧?剛才我向右躲開和向後跳時,都是著重使用右腳,所以她看穿了我是慣用右肢?』

已經沒有時間細想了,我揮動著左手的鐵鏈,撲向對我衝鋒的戰士,剛好躲過這一箭。鐵鏈重重打在戰士的盾上,發出了清脆的噹聲,戰士也給這一下打擊打飛了出去,撞上牆壁,掉在地下,抖動了一下,便不再動了。

我並不知這個身軀能有多大作為,因為我跟它只是相識了約二分鐘,但是剛才轉身時的「不經意」攻擊和在躲避時的後躍,也只是隨意施為,何況今次是帶著殺意呢,有這樣的傷害輸出,是合理結果吧?但現在的情況,我不動手便得死,我也是逼於無奈才行凶的。

我順勢用右手虛晃手上的鐵鏈,逼退了其後的二人,我也沒有閒著,繼續向左走,獵人又向我箭了二箭,一枝瞄準我的頭,一枝射向我移動路徑的前方,好一個計策,如果我為了不被前面的箭射中而遲疑了一下,就會給妳「爆頭」了,但繼續前衝,就會身上中箭。

千鈞一髮之際,我只好使出在小說中學來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一記跪剷式滑行,躲開了這二箭。

「就不能停一停,了解一下我的情況好嗎?」我躺在起上大叫著。

牧師向大家叫著︰「他死了,大家為他報仇,殺了牠。」

接著牧師持續諗起一些聽不懂的呪文,其他的隊員在速度上都提升了。

『難道他沒有死就不會來殺我啊?夭壽的!』

聽到牧師的叫喊,我一個翻滾,便移好姿勢起身,接著讓道︰「你就不能復活他一下啊?」

「人都死了,哪有能復活的!」

在我身後傳來了氣沖沖的叫罵,是個雙持的傢伙,左手拿著戰斧,右手拿著單手劍,就是剛從右側帶頭的矮人,直刺刺的往我衝來。

『我的預想是正確的,死了就完了。』

在遊戲中,倒坦跟滅團沒倆著,所以術士的靈魂石不是綁在坦身上,就是戰復者身上,那戰士沒站起來,就是這世界沒有類似的東西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好漢怕人多,何況我不是好漢,只是一個普通上班族?只好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在我的右邊約十米處是一個大閘,而前方約十三米處是一道小門,而小門就在看台大叔的正下方,雖然不知他的功力如何,但是大家都要聽他的,我相信他多數不是省油的燈,要逃還是應該考慮大閘這邊嗎?閘外都是衞兵,不下二十人的兵力,而且到大閘的路上,還要突破「英雄」集團,要放倒三人,包括那個雙持的矮人,如果不幸給他纏上了,其他近戰都趕過來,合攏之勢一成,我還能幸存嗎?而且還要提防那個獵人,箭法太出神入化,牧師為了維持法術效果,站著不動的唸唸有詞,這就是法術說明中的「需引導」的意思嗎?另外法師和術士也還沒出手呢,法師是在詠唱一個大呪文嗎?哪術士的惡魔呢?剛才見到他使喚一隻惡魔獵犬般的生物,牠正在幹甚麼?我被術士上DOT了沒有?

我還能考慮這麼多嗎?應該要像剌客格言般打,打一個比打十個容易,何況大人物怎會隨便出手?他們的身價不同啊!好,衝小門!心意已決,立即加速衝上去,小門旁就是那個獵人。

獵人立即向我射來二枝箭,但它們的軌跡我都能清楚看到,還怕它甚麼?其實她射的每一箭我都看得到軌跡,不是預測到,而是看得到,就像是看到投籃中的籃球,是會進籃還是彈出一樣,我有很好的動態視力,只是剛開始時的惶恐讓我不知所措而已,我慢慢習慣這身體了。

我伸手一搭就拿下一枝,順手沾來就全拿下來,接著二枝箭就像飛鏢般,向她回射過去,雙手齊發,礙於手法不純,二枝箭都失了準頭,一枝射向獵人的右邊,一枝射向小門。獵人往右邊一個翻滾,躲開那射不中她的箭。當然,她要躲的不是箭,而是正在逼近她的我。

她更遠離小門,阻我入門的障礙變少了,這是我的大好機會,我更使勁的衝向小門,突然一股惡寒從後而來,我頭也不回的向右跳開,貌似要追擊獵人,但只是為了躲開從身後而來的惡寒。

獵人打滾過後,又立即向我射了一箭,在箭桿上綁著一個綠色小包,我跟她的距離不遠,眼看就要命中,但剛才從後而來的寒意轉為破裂聲,爆風向四面八方衝出,使箭枝失了準頭,在我左臂察過,劃出了一道口子,流出了一些紫色的液體。

我雙手齊出,鐵鏈叮叮發響,揮向獵人,獵人向後一個大跳躍,也回了一箭,而她的箭囊只剩下一枝箭,我立刻向左回避轉身,看到小門給厚冰封著了,而那個小包箭也撞上牆壁,小包爆開後,一團噁心的綠色黏液貼在牆上,是陷阱箭,黏液彈,不愧是獵人。

『看來法師沒有動作,是在轉天賦等回魔啊?』

而在法師身後,術士也在唸唸有詞,是要召喚還是正在下詛呪?

我才不理他的企圖,我只在乎我的企圖,逃走。

我雙手交叉抱頭撞向冰牆,冰牆和小門都一齊碎裂,我順著勢道一個打滾,滾了進門,大叔果然沒有動作,看來賭贏了,但滿眼望去,門後竟有二、三十人,看來闖錯邊了,這是「英雄」的休息室嗎?我二話不說,在他們還沒有回魂作出反應前,看準了窗戶衝過去。

他們果然都是身經百戰的人,很快就起哄,拿起武器,準備作戰,而我早就拉下窗簾,跳出窗外去了。

窗戶離地面約有五米高,以這身軀算是安全降落,我把拉下來的窗簾在我掉下地面打滾時,披在身上,把自己完全包覆在布下,只露出眼睛。 好不容易的逃了出來,第一個幸運是這裏不像北裂境,滿地都是雪,不然我的足跡早就把我賣掉,而第二個幸運是我的身形和人類相約,頭部結構也大致相同,我迅速的奔向一個小市集,在「通用語」的掩護下,裝成「英雄」之間團隊不和給打出來的幸幸然模樣,混入人群,逃離追捕。

逆線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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