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達達村之旅

達達村是地圖標示在靠左的最頂部約三份一處,那一點是貼著地圖的框格,似乎是在兩個區域的交界處,沿著大路走,來往的旅客著實不少,他們就像登高客一般,在路上踫到時會相互打招呼,可能大家的種族不同,打招呼的語句和發音也不同,我也用自家語言回句『你好』,我只好慢慢地把這些禮儀和話語學起來。

因為不用睡眠,也不急著趕路,所以夜間就走到森林裏練習技能和魔法,技能就像是自身強化或是小技巧般的東西,能理解的像是夜視、攀爬、手巧等,也有些狀況外的技能名稱如華視、奧米臭等,能知道名稱總比不知道好一點,最少可以提問,但沒有介面顯示說明文字,還是很捉襟見肘。

魔法也不是甚麼詭祕的事物,其實很合乎我所了解的科學原則,就像是說出能量、載體、受體、導體和傳導機制等詞彙一般,很好了解,也正是這個概念。

魔法屬性也能用這個方向說明,火焰和冰雪系的魔法都是跟溫度相關的化學反應一樣,即是吸熱和放熱現象;風系、水系、地系、電系等自然魔法則跟流體動力學、波能傳導、離子化學等科學類似;蠶食心智、抽髓術、精神掌握等精神系魔法,就跟週波率控制相關;腐蝕術、惡魔箭、召喚術、吞食術等惡魔系魔法則以重力操控為基礎再配合其所需而作出種種變化,因為多於一種操作,可用一個動漫詞來概括,合體魔法;而對自己沒有回復補助系魔法,還是有點擔心,如果面對中毒或受重傷時的狀況,要如何處理呢?能以魔法觀點為切入點,自行創作修習?這或許可行,但是,凡事都有先後次序,而且知易行難,知道理論了,但要如何操作、應用呢?這又是另一個課題。

雖然發動魔法只是想像魔法形態後,再確定目標,就像按執行按鈕的操作般,但對於我這個凡人來說,確實是非常夢幻。『讀條』就是遊戲中對想像魔法形態,但一般都解讀為詠唱呪文所須時間的展示方法,越熟練所需時間就越少,所以,練習並習慣是很重要的事情,無詠唱施法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話說我能使用的魔法會不會多了點?而且完全無視系統繼承跟職業精通等問題嗎?太多選擇的話,危急時就不知要放哪一個魔法比較合適了,還是先來熟練當中的幾招,自保為上。』

我每晚都嘗試去用盡魔力,但是沒有乾涸的跡象,這樣打長期戰也成了,這雖然不是我所期待的,但為所有情況做好準備,當然是必須的。

不知不覺已經在路上走了三天,但還沒到達達達村,難道我已經錯過了?還是這世界真的太大,路途還遠呢?當晚我如常的熟習選定的魔法,突然間,一支冷箭射了過來,嗚嗚而鳴,是一支響箭,這個破風聲讓我能及時迴避。

回頭一看,一票撻坦族的人在森林中慢慢向我靠攏,已然給包圍起來。

『山賊?或許已經進入了達達村的警戒範圍,看來是一群獵人或是戰士,但他們不是很友善嗎?莫非有甚麼情況發生了?』

「這麼晚了,找我有甚麼事嗎?」

我保持著警覺性並發問,對方咕嚕嚕的叫了一些話,是他們自家語言,我當然是聽不懂了,他們箭在弦上,而且弓都拉滿了,這個距離要躲過所有箭,看來是不可能,我只剩下一件事可做,就是投降。

沒耐何地把背著的斧掉到地上,雙手前伸合攏,作個受綁狀,向著那帶頭的發話者說︰「好了,我投降,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吧。」

帶頭的豹頭人狐疑了一下,接著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向身旁的豺頭人咕嚕了一句,他點了點頭,便拿繩子來綁我,還有其他的豺頭人收集我散落的物資,一並帶走,還好龍甲已用繩綁好,揹在背上,在大衣下沒有被發現。

在綁我的豺頭人拉著繩子帶領下,到達了他們的營地。一步入營地,一眼便知我犯的罪,他們三個營帳都已經四分五裂,還有些傷員躺在一邊,這一定是我練習時誤擊所致。

豹頭人籍地而坐,拍了拍地示意我坐下,雖然沒有解開手上的繩子,但態度明顯友善多了。我環視了一眼,這小隊約三十人,如果是打獵的話,人手好像多了點,難道要去打恐龍?但這裏是異世界,打恐龍也不足為奇。

『看來我的舉動已成功讓他們放下大部分戒心,現在他們有了一個俘虜,應該是哪裏都不用去了,快快返回村子吧,反正我要去達達村探索和補給,有你們帶路,真是再好不過。』

我隨便坐下,跟豹頭人大眼瞪小眼,過了大約二秒,我不禁苦笑了起來。豹頭人沒有理會我的傻笑,只是默默地瞪著我,以防我有任何不當舉動,而其他人員大部份就這樣穿著甲冑籍地而睡,有些在放哨,還有些照顧傷員。

現在還是中夜,離太陽出來,時間還長著呢,就這樣一直互瞪也無濟於事,我也只好拍拍地板,接著躺下裝睡。我雖然躺下了,眼簾也合上了,但實際上我是沒法入睡的,聽覺也很清明,這也是一種痛苦。

在豹頭人推醒我之前,聽到他們換了三班,看守以三點式分佈,應該是以正三角型的三個頂點布陣。

如我所期待,他們帶著我一起向北移動,行不到半天,我們來到了一個陣地,並不是期待中的村落。

『這個像是軍營的地方,是野戰陣地吧?如果當真的話,是王族狩獵?還是戰爭狀態?看來我運氣不好,總是遇到事故。』

我們在陣地的大閘前等待著,閘前的塔樓上,有狼頭人在看守著,豹頭人跟他交流了一會,他向塔樓下叫了一聲,又再站好他的崗,真是盡忠職守的傢伙。

不一會,閘門打開了,我、豹頭人、還有一個拿繩子的豺頭人,到了一個開放式,只有頂篷的小帳篷等候,他們都是籍地而坐,我也跟著一起坐下,看來他們沒有坐椅子的文化或是座椅是作為身份、地位的區分。

我們等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有個駱駝頭人過來,看管我的二人立時起身行禮。我當然大刺刺的坐著,靜觀其變,在軍營中隨便亂動,可被視作反抗行為,而且我的目的不是對抗,交流才是最好的選項,要保持對等的態勢,不卑不恭,是外交的基本形態。

豹頭人對駱駝頭人說了一會兒話,其間駱駝頭人向我這兒望了二次。

他們交流過後,豹頭人先行離開,豺頭人還是站立著對我進行看守,而駱駝頭人向我這邊走近,用通用語道︰「本官名叫莫草,是這支部隊的管軍,你會說通用語,是嗎?」

「能交流太好了,我叫馬革裹屍.忠骨,是個旅客,正前往達逹村途中。」

「旅客?這真是個少見的詞語,你是鐘德先生,對吧?聽說你攻擊了我們的前探,對我們來說,這是敵對行為,但我們會給予你公平的審訊,當我們準備好戰地法庭時,會讓你在庭上自辯,由我來當你的傳譯。」

『這世界真的有自帶過濾器,名字又自己翻譯過來了。』

「部隊嗎?真高興你們能這樣善待戰俘,我可以提問嗎?」

「我盡可能回答你的提問。」駱駝頭人把兩手放到身後。

「你們是跟誰打仗來著?」

「我們不是好戰的族群,只是在保護家園,最近諸彼陀蟲族有點發瘋,正向村莊猛攻。」

『Jupiter蟲族?木星……蟲族?』

「蟲族?我不是跟牠們一伙的,謝謝你回答我的問題。」

「你能夠說話,就證明你不是蟲族,還有其他問題嗎?」

我細想了一下,沒有回話,彼此沉默了一會,莫草說︰「沒其他需要的話,我們待會見。」

他交代過後,便離開小帳篷,只剩下豺頭人大哥跟我,我們言語不通,也只好這樣,進入慢長等待。

又過了一頓飯的時間,看守我的豺頭人收到訊息,把我帶到了一個廣場。廣場中用箱子搭出了一個小台,而在小台的正前方,在地上畫了個圈,豺頭人把我帶進了圈中,等待開庭。

不久,有三個駱駝頭人跟一個羊駝頭人出現,其中一個駱駝頭人是莫草,他們看起來都很相像,不易分辨得出來。

羊駝頭人站上了小台,二個駱駝頭人則站在台的兩則,莫草在我的右邊,左後方則是豺頭人。

羊駝頭人開始發話,說的是他們自家語言,但有些發音跟英語很相像,果然,國際音標不是賣假的,但是意外的巧妙連接,讓發音相映成趣。

審訊進行得很順利,經過各方陳述、傳召證人、求情等過程後,判決為『意外』並需服奴役38天,還算是個公正的裁決,但是刑罰不是太重了嗎?而且我的上訴無效,他們甚至連「上訴」也不知為何物,沒耐何,必要時只好伺機而逃。

莫草把我帶到了陣地後方的物資帳篷,給了我軍服替換,教了我幾句用得上的撻坦語,交代了我的刑責,就是體力活,最後,我向他要了些文書工具,他把我交給了一個兔頭人後,就離開了。

兔頭人用手指指著各種器具,用撻坦語單詞跟我說了名稱後,打了個過來的手勢,用通用語說「來」,就徑自走出了帳篷。我趕緊跟上,他又帶我在陣地中四處行走,也是用單字跟我介紹,我忙著寫筆記,都沒有好好的留意地形跟陣地佈置,只好晚上出來溜達一下,幫忙記憶。想不到來了異世界,也得要打工。

在陣地已經三十天了,撻坦語也跟毛汗,兔頭人,學會了一點,能跟他們做著基本交流,在這三十天裏,一場戰事也沒發生,放哨的也沒發現牠們有進軍的痕跡,就算他們在防著蟲族,可能也快要退了吧?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警告鈴就響起來了。

我們急忙地把武器運往響鈴的西門,門衞用門台車把門頂固,而在外邊的蟲族也只有四隻。

一個豹頭人走過來問道︰「報告情況!」

「三隻剎弗士,一具云多,在門前三百,暫時沒有動作。」在塔樓上的狼頭人叫著。

我從垛孔往外看去,外邊有三隻我曾打倒過的蜘蛛怪和一隻鍬形蟲般的甲蟲怪。

『所以剎弗士就是蜘蛛,云特就是鍬形蟲。Surface?Windows?難道Microsoft有贊助蟲族嗎?』

士兵開始集合起來了,但是沒有攻擊的意圖,只是監視著牠們,果然如莫草所言,他們只作防禦。

我們來來回回,把必要裝備都運過來了後,云多把一個大土球射了進來,土球越牆而入,掉在一具武器架上,土崩瓦解,土塊散了一地。牠們發射了一發炮擊,就轉身離去。

「云特的炮彈怎會這樣易散開?一定內有文章,快找管軍過來。」豹頭人向身邊的士兵叫喊。

戰鬥就這樣莫明奇妙地開始後又完結了,我們又把各器具運回存放處,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又過了三天,莫草過來找我,把我釋放了,我的東西也全交還給我,他們也因為解讀完那些土塊,知道蟲族要退了,所以他們也可以班師回本國。

這一團軍隊,並不是達達村的戰士,而是保護棕熊寶寶,蛋塔的兵團。早在我到來生事之前,鬥技場的賽事已經完結多時,他也動身回國,知道蟲族在鬧情緒後,便把這班士兵留下來保護村莊,雖說蟲族狂亂的罪魁是我沒錯,但卻沒感到一絲的罪惡感,這始終是身為「王」的壓迫力導致,是一種不可抗力因素引致的事件。現在危機已解,他們便開始收拾,追上主子去。因為他們的歸途會途經達達村,所以我決定跟他們一起上路,始終有人帶路,總比盲目亂闖來得有保障。

他們用了半天解拆和打包行囊,便開始上路,到了中夜才進入村莊範圍,總算到了達達村。第二天天亮,我跟照顧過我的各位致謝後,就離隊再次上路,雖然是耗上了三十多天,但學會了不少東西,也算是一大收穫。

撻坦族的交易情報,我在兵團時已經打聽好了,不是用金錢制度,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易只需要接受條件就好,而且生命相關的必需品,他們都願意無條件給予,是一個大同種族呢。

我在村莊遊逛,用豹子毛皮包袱布換了麻上衣、皮外套、皮帽子、皮帶、皮褲子等衣物,還有一個布袋,一塊皮能換這許多物事,倒是意料之外,但是卻沒有找到下一個地區的地圖,原來撻坦族的文化是落地歸根,不到最壞的時候,不作遠行,所以他們也不需要地圖了,只有「大當家」才有地圖,雖然嘗試了解「大當家」的意思,但我的撻坦語不到家,所以有聽沒有懂,而「大當家」這個詞給我的印象就是梁山好漢們的老大,但這是他們的發音,當然不會跟我的認知有所關連,應該是王或政府之類的意思吧?最後,在進行交換的羊頭人裏得到情報,西北邊有一個哈比族的小市鎮,烏都拉斯,有出售地圖,而重點是,哈比族都會通用語,他們會以貨幣交易,知道我沒有通貨後,羊頭人慷慨地給了我五枚銀幣,是多是少,我還不知道,最少我現在是有錢旁身了。在那裏,應該能找到前往畢拉戈洛亞的無盡海灣的情報吧。

逆線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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